时间:2018-1-16来源:本站原创 作者:佚名 点击: 61 次

  次快车继续向着山脉深处缓慢爬升,车门外满眼都是郁郁葱葱,雨林的空气清新无比。

  斯里兰卡国土中央有山地,周围沿海地区环绕着宽阔的平原,间或有起伏的丘陵。这是大陆岛常见的地形,海南岛也大抵如此,区别只在于山区所占面积的比例。倘若以中国传统的打击乐器作为比较,海南岛像是一片钹,而兰卡——则是铙。

  本地人挂在车门外吹风,游客在欣赏风景的同时也不忘拍照留念。有人以棍子将相机伸出到很远的地方,玩得不亦乐乎。

  山坳里依稀隐藏着几户人家,勉强可供摩托车通行的羊肠小道神龙见首不见尾。在低处开垦出来小块平坦的土地,种植的莫非是锡兰红茶?

  茶叶是兰卡经济的支柱,总产量居世界第3位;其中绝大部分产品供应出口,中东和西欧是最大的市场。

  岛屿中央的山区和半山区密布着锡兰红茶的种植园,以至于所谓的高山茶园,也成为兰卡一道亮丽的风景。从康提向南通往努沃勒埃利耶(NuwaraEliya)的铁路在高海拔山地上的茶园中穿梭,被誉为不可错过的美妙风景。

  要说这里的风景,毕竟还是要差一些。

  连接科伦坡和康提的公路基本取直,铁路向着北方绕过一些弯路,到了临近康提的路段却又是并行了。盘山公路在密林中穿梭,形成犀利的夹角;路肩上看似长满了枝繁叶茂的大树,下面却是深不可测的悬崖。

  在这悬崖边上,还有间名叫“岩景”(Rockview)的餐厅。坐在最靠近悬崖的桌边,享受真正全方位视野通透的美景,感觉一定相当美妙。

  这前不着村、后不着店的餐厅,还很受游客欢迎呢。

  突兀在山谷对面的巨石,大概就是岩景餐厅这个名字的起源。岩石的轮廓并不十分清晰,岩缝中生长着树木而不是杂草;既看不到平坦的顶部,周遭也没有人类建筑的遗迹。

  看来这块石头,也不是传说中的狮子岩。

  阮早就听说锡吉里亚(Sigiriya)古城有座著名的狮子岩,出发前却忘了从地图上找到它的位置。只是无端地认为兰卡的古迹颇为集中,狮子岩也该在距离去康提的铁路不远的地方。于是阮这一路上一直在猜测,到底哪块石头才是。

  之后通过比对地图才知道,原来狮子岩还在康提的北方,离开这里居然有多千米远!

  又过了两分钟,我们在这名叫卡杜加纳瓦(Kadugannawa)的小站停下。快车开进山区后,似乎突然变成站站停了。

  小站有零星的乘客上下,高举提篮叫卖水果的小黑从一扇门走到另一扇门,目光审慎地扫视着从车窗里面伸出脑袋与他横眉冷对的乘客。

  车站毗邻镇上最繁华的大街,街道南侧连片的违章建筑里几乎集中了小镇所有的商业,甚至还卖进口货。路轨旁边的水鹤新近还刷过油漆,表明蒸汽机车还会时常来这里走村串镇。在水鹤的上面直接装着水箱,铁路部门显然对镇上的供水系统缺乏信心。

  到达佩拉德尼亚(Peradeniya)枢纽站,康提已是近在咫尺。主线从这里向南一直开到巴杜拉,从主线引出的马特勒(Matale)线,则通向阮此行的目的地——圣城康提。

  站名以三种语言写成,右上角勉强可以辨识的数字,阮猜测是从科伦坡堡出发的里程。站名下方以英尺和米分别标注高度,车站的海拔差一些不到米。

  按理说,海拔高度不应引起这样专门的   兰卡铁路公司并没有追求精确计算的强迫症,.38米,其实是习惯以英尺为单位的技术员——在计算器上按出来的。

  出站后不远经过一座铁桥,滚滚洪流从桥下奔涌而过,河水呈现出浑浊的土黄色。

  马哈维利河(MahaweliGanga)全长千米,是斯里兰卡最长的河流,流域面积占全岛的1/5。它从中部山地一路向下流淌,于岛屿东北部的亭可马里(Trin   佩拉德尼亚的自然环境优异,以河岸边的皇家植物园而闻名;这几棵亭亭如盖的大树后面,是历史悠久的佩拉德尼亚大学。

  年,英国人将中国的茶叶引入兰卡,在皇家植物园播下第一颗种子。半个世纪后,英国种植园主趁咖啡生病的天赐良机,开始大量种植茶叶销往英国和世界各地。最著名的种植园主利普顿(ThomasLipton)甚至因此被英国女王授予骑士爵位,人称“茶先生”(Mr.Tea)。

  经过两小时40分钟颠簸却充满新奇的旅程,次快车缓缓驶入康提车站。

  康提号称兰卡第二大的城市,有超过10万居民。这里的火车站规模不小,比起科伦坡堡也不遑多让;而且这里的股道数量,似乎比科伦坡堡还要多。

  俗称扬旗的臂板信号机虽然在中国已经几乎彻底消失,却仍然是兰卡铁路信号系统的重要部件。这个古董最大的优势,在于没电时也能照常工作;只需要像操纵提线木偶一样从调度室拉扯绳子,就可以切换。

  扬旗白天以臂板,夜间以红绿色的玻璃显示信号;虽说信号的传播距离有限,不过作为出站信号机用——还是可以的。

  次快车的终点站是巴杜拉,在康提短暂停留之后,它还要折返回到佩拉德尼亚枢纽站,再向南驶入高山茶园。

  阮已到达目的地,于是背包下车,顺着月台往外走。经过列车中部的餐车,有小黑孩瞪着大眼睛紧张地向外张望。

  兰卡的铁路客车几乎全部从科伦坡堡始发,路程最远的火车线路也不超过千米,开往巴杜拉的次已经算是长途列车。尽管里程不长,所用的时间却着实不短;在列车中部挂一节餐车,还是很有必要的。

  考虑到兰卡的经济状况和群众的饮食习惯,餐车的生意自然可想而知。和中国一样,兰卡的餐车也常被当成座车使用——不过或许需要补上二等座的差价才行。

  到达康提后要做的第一件事,是将回程的车票买好。阮出站后来到昏暗的票房,看看贴在墙上的时刻表。多亏僧加罗人和泰米尔人懂得数字,否则这张时刻表,岂不是要让阮当场晕倒?

  兰卡铁路经常调整时刻,大概比换内裤的频率还要高;连铁路职工都不了解具体情况,网上的信息更加是严重不靠谱。这幅像剪报册一样的时刻表发布最权威的信息,只有眼见为实才算数。

  剪报上以花样繁多的字体贴满更改信息,甚至还有手写的!

  返回科伦坡堡的末班车于下午4点零6分出发,虽然不是城际快车,吃饭和去机场的时间倒也恰好合适。

  作为兰卡铁路数一数二的大站,康提有多达5个售票窗口,显得颇有些张扬。人们却为何全部聚集在5号窗口面前,并且,还排起了大队?

  开放的4号窗口明白写着到所有车站的一等和二等座车,窗口里面也有人坐着;阮满怀希望地上前询问,小黑很干脆地用手一指——去隔壁窗口买票!

  既然不卖票,为什么你还如此嚣张?

  排队买到返回科伦坡的3张一等车票,一身轻松地开始康提之旅。刚从票房走出来,在车站的停车场看到一辆吉利熊猫。

  在中国本土汽车品牌走向世界和影响世界的征程中,吉利是当之无愧的急先锋。如今,吉利已在包括兰卡在内的多个国家开设工厂。国内的吉利熊猫早就改用花费巨资征集的、更加国际化的新徽标,可在这里见到的,却依然是旧版的六个六。

  对于中国汽车,从机场送阮进城的司机大哥看法很中肯。除了加速迟缓,偶尔自燃之外——还是不错的!

  兰卡常年湿热的气候,值得国产品牌进一步深入研究。

  康提的景点比较集中,距离火车站都不算太远,步行是最好的游览方式。

  前往佛牙寺的途中,喧闹的集市在街道边连绵不绝,各色人等的脚步匆匆。游客似乎有些罕见,当地人倒是不少;今天又不是周末,怎么还会有闲心逛街?

  这间店铺出售的东西很奇怪,纸板上印着僧加罗语,字母中间涂上了颜色;标注在右下角的日期,大多还未到来。连一个英文字母都没有,你大概是真心没有打算卖给外国人罢。

  康提的地标建筑——钟楼,位于市中心由数条道路交汇出的广场上。这一带是传说中的商务中心区,正对着钟楼的街道边,坐落着锡兰银行的第74间分号。

  年,一位姓伊斯梅尔(Ismail)的穆斯林兴建这座钟楼,以纪念他在卡杜加纳瓦附近遭遇事故不幸去世的儿子。这位穆斯林大概颇为富有,他延请当时锡兰最著名的设计师,结合佛牙寺和康提王宫的建筑元素做设计,并从英国引进机器和设备进行建设。

  这个倒霉的儿子,死得还真不是时候。赶上了轰轰烈烈的大革命,英国无奈承认锡兰独立。在风雨飘摇的动荡年代,说理的地方不太好找,政府莫名其妙地收回了钟楼下面的这块土地。

  土地被政府收回,钟楼也顺理成章地归了国家。

  于是等到钟楼完工,原殖民政府高管、新政府首任总理森那纳亚克(D.S.Senanayake)兴冲冲地跑来,为揭幕仪式剪彩了!

  钟楼东侧的小广场有座铜像,闪亮的黑色大理石底座上写了不少注释,却连一个英文字母都找不出来。

  这位穿将军制服,身披绶带,还挂了几块军功章的先生,很有可能是康提的著名政客德席尔瓦(GeorgeE.DeSilva)。

  德席尔瓦做过记者、律师,又积极投身于保障基本人权的斗争中。他进入政坛并在康提市议会任职,后又任锡兰国家议会主席、卫生部长;独立后,他是首任内阁成员兼工业和渔业部部长。

  德席尔瓦做过不少好事,尤其是在任卫生部长期间。医院建设,消除疟疾,改善饮用水的品质,并因这些行为受到群众的拥护。

  在城市中心广场竖起德席尔瓦的铜像,正是他的儿子在康提当市长的年代。若没有这层裙带关系,谁又会主张纪念他呢。

  中午的天气有些炎热,去路边的一间美食城吹吹冷气,顺便解决午餐的问题。餐厅以小吃为主,服务方式类似于肯德基之类的西式快餐,数爿柜台分别出售不同风格的品种。

  这间阮记不清名字的美食城的小吃特色鲜明,不光价格低廉,味道也还不错。

  吃饱了饭,阮先出门点根香烟。有位小贩手中拿着拨浪鼓在阮的面前来回地晃,抬头一看,才发觉弄错了对象。也不知道从哪里批发来的玩具,如今遇见主人翁了!

  路口旁边这座白得耀眼的英式建筑,是鼎鼎大名的康提皇后酒店(Queen’sHotelKandy)。皇后酒店是兰卡历史最长的酒店之一,这座建筑在殖民时期就已存在,彼时还曾经是英国官员的住所。

  皇后酒店的位置优越,距离佛牙寺和康提湖分别隔开一条马路的宽度。打开客房的窗户,就能居高临下地观赏热闹非凡的佛牙节(EsalaPerahera)大游行。

  尽管这间酒店号称奢华,但受到兰卡经济拖累,硬件设施的档次还是相当差。安装在房顶屋脊上的自制太阳能热水器表明,这里的住客洗澡需要赶时间、拼人品,只怕还得看看黄历。

  内战结束还没有几年,能够安稳地睡到天亮已经要感谢佛祖庇佑,洗澡——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了!

  在这座以湖光山色闻名遐迩的古城,康提湖,无疑处在最核心的地位。湖畔长满了热带特有的花草树木,从来都是郁郁葱葱;和杭州的西湖一样,城市因为这一片水面而充满灵气。

  由于气候炎热,旱季时往往严重缺水,如今遍布兰卡全境的湖泊大多是人工修建的水库。

  年,锡兰最后一位国王——那耶卡(Nayakar)王朝的罗阇辛伽四世(SriVikramaRajasinha)主持开挖康提湖。

  湖中有座标准长方形的人工岛,就像漂浮在水面的驳船一样。据说这里是国王与王后沐浴和看妃子们洗澡的地方,地底下还有暗道与湖畔的宫殿相连。

  爱看美女洗澡的罗阇辛伽四世是个不打折的暴君,当时还没有机关枪,他处决犯人时偏好用大象踩死。康提王国已在殖民者的围攻下苦苦坚持了多年,英国人兵临城下,岛上遍地烽火狼烟,这货躲在山上劳师动众挖了个湖。

  此事激起民怨不绝,加上侵略者推波助澜,数年间,有着两千年历史的锡兰终于亡国。

  在凉风习习的康提湖畔流连片刻,接下来去佛牙寺。佛牙寺的庭院免费进入,但需要经过装模作样的安检;由于阮穿的短裤不合规范,还得花钱租块花布将脚踝遮住。

  日本女人穿和服走小碎步的感觉,阮今天总算是体会了。

  这位身材仿佛孩童却又满脸沧桑的兄弟,是兰卡的民族英雄科佩提波拉(KeppetipolaDisawe)。年底,乌瓦省(Uva)的人民暴动,掀起了反抗殖民者的第三次康提战争。英国人派遣科佩提波拉率队前往镇压,他旋即倒戈加入叛军,并很快成为领袖。

  不久叛军被击溃,科佩提波拉因生病而被英军围困;他慷慨走出藏身之所,并向前来抓他的英军上尉致意。科佩提波拉随后被带回康提,以叛国的罪名处死刑。被砍头之前,他要求回到佛牙寺举行宗教仪式,并向寺庙捐了一件他穿过的衣服。

  科佩提波拉的头明显大于常人,属于“人家有伞,咱有大头”的级别。于是殖民者砍下他的脑袋,马上带回英国进行研究,并将头骨存放于爱丁堡大学的骨相学会。锡兰建国后,政府将他誉为国家英雄,又找英国人追索他的头骨。

  英国人有个优点,他们一旦失势,态度就立马向装孙子转变。人家没要就主动送回去,这显然不成体统;既然开口求情,那就还给他们好了!

  佛牙寺(SriDaladaMaligawa),因供奉着斯里兰卡国宝的佛牙舍利而得名,是佛教徒心目中不二的圣地。

  据《大般涅槃经》记载,佛祖释迦牟尼入荼毗,弟子们从灰烬中拣拾遗骨,找回佛牙四颗。又说其中两颗分别被帝释天和海龙王请去,另两颗绝无仅有的真正舍利之一,就放在这座金顶的舍利塔里面。

  还有一颗佛牙舍利,供奉在北京西山八大处的灵光寺。阮曾去过八大处,却未见有外国的游方客人前往拜谒;这并非因为中国的僧人不擅营销,只是在北京,好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!

  阮幼年曾读《水浒传》,自与病关索杨雄连袂的法师海阇黎口中,头回听说有佛牙这般的妙物;以至于如今走到庙门前,还隐约以为里面或许是座风流道场。

  阮并非佛教徒,还是不要进去跟人家捣乱了;站在门外拱一拱手,走了——您呐!

  佛牙寺的院中有一尊佛祖塑像,周围四头狮子,像狗一样地盘踞着。佛祖手中扯出一段铁丝,上面拴着英国的米字旗。

  传说佛祖初生之时,于四方各行七步,出大莲华。乃一手指天一手指地,说:天上天下,惟我最尊,惟我最胜;三界苦恼,吾当度之。

  甫降生就能走路会说话,原本也并不稀奇;只是这袈裟,到底谁给穿上的?

  佛牙寺北侧的小院落当中,树立着刻有世界遗产标志图案的黑色水泥块。康提是孕育了两千多年文明的僧加罗王朝末年的首府,又由于收藏佛牙舍利而成为著名的佛教圣地;年,圣城康提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为世界文化遗产。

  院子里有人走动,三轮车居然可以一直冲到门前。远处天主教堂门前的草坪上拴着一头大象,鸽子和鸡悠闲地散步,还有一条小黄狗在犹疑地彷徨。

  从右侧的白色小门进去,是一座印度教的寺庙;佛祖、天主和湿婆神比邻而居,倒也相安无事。

  印度教在锡兰的传播过程中逐渐与佛教融合,诸神在佛教中也有相当的地位。康提的印度教神祇主要有四位,这座寺庙供奉的是土地神纳达(Natha);此外还有守护神毗湿奴(Vishnu)、战神卡德拉伽马(Kataragama)和圣洁女神帕蒂尼(Pattini)。

  在佛牙寺的出口处交还了围在腰间的纱笼,接着去北边街道上的集市逛逛。道路拐角处这座小巧的喷水池,似乎有着明显的西方天主教风格。

  喷泉讲述的故事,与意大利著名的海神喷泉大同小异。大战章鱼的海神尼普顿(Neptune)不见踪影,满头金色卷发、不怎么爱穿衣服的爱神丘比特(Cupid)正在努力制服鱼妖。

  这个新建不久的玩意儿恰好放在佛牙寺的山门旁边,究竟是怎么回事情?

  兰卡佛寺的布局与大乘佛教不同,不拘一格的佛殿与中国寺庙相比,要简朴许多。佛殿内的布置十分简单,通常只是在佛像面前摆一条供桌,既不烧香也不点蜡烛。

  佛寺最常见的供品,是鲜花。街边摊档摆满了怒放的莲花,水盆中还插着含苞待放的菡萏。象征纯洁、真理和自律的蓝色睡莲被兰卡誉为国花,拿来拜佛正是恰如其分。

  小乘佛教认为盛开的鲜花虽然美丽,却会很快凋谢;世事无常如同鲜花,人生一世则是百年如梦。佛陀教人供养鲜花,实际有警觉世人勇猛精进而切莫懈怠的含义。

  沿着局促的小巷向外走,道路两旁杂乱地经营着各式店铺。这间数码商店出售惠普、东芝和戴尔品牌的电脑,门前竖起的招牌正在宣传华为Ascend采用微软系统的W1型手机。

  作为电信网络解决方案供应商,华为一直站在中国电子产业对外合作的最前沿。尽管曾被怀疑是山寨产品,招安之后的华为手机在国外市场还是卖得红红火火。考虑到外国人读“华为”的拼音困难,于是像韩国三星一样,换个英文单词作为商标。

  华为在国外市场上主打价格牌,广告上以黑体字写着“最实惠的手机”的字样;而两年的质量保证表明,服务也已受到重视。

  这间店铺主营的产品,包括了十几种新鲜的蔬菜。豆角、大葱和胡萝卜与国内常见的模样没有太大差别,黄绿色的青椒和比蒜头还小的洋葱却很少见。

  营养价值颇高的四棱豆和表皮发白的蛇豆角产于热带地区,在我国的海南省也有种植。

  从这里买几样蔬菜回家,再加上大米和混合多种香料研制而成的咖喱,兰卡人民一生的菜谱就此完成。多亏了咖喱的气味浓烈,否则这豆角人生过得久了,嘴里岂不是要淡出鸟来?

  康提城区的西边是低矮的康达山(BahirawaKanda),山顶上的毗诃罗(Vihara)寺院有著名的白色佛像。

  高大的佛像矗立在山顶,随便从哪个角落都能仰望;站在佛像脚下的平台观赏康提美妙的湖光山色,是颇受游客欢迎的风景。

  当地民间有不少关于康达山的传说。其中一个故事说,康提王国曾被山中传来的怪异声音困扰,人们认为那里有妖魔期待人的供奉。于是有大臣向国王提议每年送一名美貌的少女作为牺牲,因为他,正是这妖魔所变化的。

  常言说:皇帝轮流做,今年到我家;某年,终于轮到这大臣儿子的未婚妻。人们大张旗鼓将伊送至山顶,大臣的儿子随后赶来与妖魔搏斗。他发出同样的声音,使人们以为妖魔已经如愿接受了牺牲,并与他的未婚妻夤夜逃亡。

  数十年前,人们才想到在山顶上建设佛像以镇妖魔;似乎和这年代久远又有些扯淡的故事,并没有多大的联系。

  从一处稍显繁华气象的路口右转向北,道路西侧这座教堂看起来没有任何特色,也没有好奇的访客。

  兰卡的宗教信仰复杂,由阿育王的儿子从印度带来的佛教被认为是正统;印度南部的泰米尔人将印度教传入锡兰,穆斯林则源起于从中东地区浮海而来的商人。

  在锡兰,基督教和天主教具有浓厚的殖民色彩。葡萄牙人大力推行天主教,接踵而来的荷兰人则给予基督教更加宽广的舞台,到了英国殖民时期,信仰上帝已经几乎成为上层社会的主流。

  继续前行,街边的建筑显得更加破败,用扶不上墙的烂泥糊成的墙壁坑洼不平,又刷着颜色古怪的油漆。宣传栏中有位板球选手举着雀巢美禄巧克力麦芽营养饮品,而在包装盒上画着的,却是一个玩蝶泳的洋人。

  将西方的宣传本土化,给消费者以更加亲切的感觉;兰卡广告人想到的这个方法,既简单又绝妙。

  一只猴子似乎受到了惊吓,蹦跳着爬上棚顶。这里常见的猴子属于猕猴科,是兰卡特产的品种,特征是头顶长着一撮蓬松的毛。在兰卡受到特别关照的猴子喜欢去寺庙,专吃奉献给佛祖的荷花的花芯;因此在寺庙周边地带,往往有猴子聚集。

  沿着人家的围栏踊跃上前的这只猴子,动作看上去就灵活了许多。小猴子千万要注意,倘若失手戳在围栏上—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!

  招牌显示这附近有一所泰米尔人的学校,小巷的尽头其实却是一间警察局。全副武装的军事警察在门前站岗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阮端在手里的相机。内子不免有些担心,催促阮放下相机,乖乖地撒开。

  警察局不让拍照或许可以理解,可是,拍猴子居然也犯法?

  康提古城的街道狭窄,有不少被施划成单行道;临街的建筑大多低矮破旧,根本无法掩饰废墟一般的沧桑。这里司机驾驶有些随意,开车从来只看眼前,若有似无画在地上的白线往往被忽视。

  行人横穿马路时,最好先在心里默念三遍佛祖保佑。

  旅游胜地康提大概是个很招人的地方,街边的商业相当发达,房前屋后所有显著的位置都被乱七八糟的招牌占据。对于眼神不济的游客来说,这些招牌很有些为难;倘若口渴想要买瓶水,你可知道该进哪一家的门?

  挂在显著位置最大幅的广告属于西玛(CIMA)国际培训,这似乎表明兰卡学业有成的劳动人民,正在积极地向国外扩张。

  这座房屋,大概还是英国殖民者刚来那年建成的。如今像是被火烧过的房顶上生机勃发,二楼环廊的栏杆颤颤巍巍,似乎下一秒钟就会坍塌。

  楼房已经变成这副模样,居然还有人在楼下经营商业,而他们的店铺——竟然也有人敢于光顾!

  危房旁边一座淡粉色的建筑却是光洁如新,这座基督教卫理公会(Methodism)的教堂,仿佛和美国乡间的小教堂别无二致。

  基督新教卫斯理宗(Wesleyan)主张圣洁生活和改善社会,注重在群众当中传教。卫理公会的教堂大多是简约派,来到这佛门圣地的中心,就显得更加低调了。

  路边的店铺出售各种小吃,将面糊抹在像奶锅一样的容器内壁烤上片刻,就制成这样风味独特的煎饼。煎饼的形状有点像是穆斯林戴的小白帽,周围的薄饼酥脆,厚实的底部很有嚼劲。

  内子建议买两个尝尝,店家热情地请我们去店里就坐,于是沿着易守难攻的楼梯上到晃晃悠悠的二楼,伙计去水龙头底下接一大壶凉水摆在桌上。

  吃煎饼需要搭配成分可疑的辣酱,各种锅碗瓢盆杂七杂八地摆了一桌子。坐了十多分钟之后结账离开,将总计消费金额折算成人民币,还不足3块钱!

  走回到钟楼附近的商铺随便逛逛,服装、鞋帽和玩具之类的货物大多来自中国,要价并不便宜。

  从地下通道穿过广场,一路向南就是火车站。粗糙的墙壁上刷着前进的标志,却并未说明这条路究竟通向何方。指明方向的手很有特色,仿佛就是传说中的如来佛祖。

  这样说来,它大概是指着佛像的方向。

  火车站南侧的路牌显示,沿着AB号国道向西,可以到达佩拉德尼亚和科伦坡。斯里兰卡主管交通事务的公路发展局,倒还没忘记顺便给自己做做宣传。

  兰卡的等级公路总长12,千米,分为AA、AB、AC和B四等,这样的分类方法显得信心十足。连接科伦坡和圣城康提的公路,毫无疑问该是AA线;这里所说的AB线,不过是从康提到佩拉德尼亚的小段岔路而已。

  此去科伦坡不远,公路里程只有千米。阮要乘坐这倒霉的龟速火车回科伦坡,却还需要3个小时——那么久!

  下午3点多钟,按时回到康提火车站。眼看还有点时间,沿着车站南侧的街道继续向西走走看。

  康提车站的站房颇具现代艺术派的建筑风格,通过水平线条与曲线的组合,于简约当中包含了传统的样式。而车站月台的顶棚,则又是典型的维多利亚式。

  从前,康提车站的站房外墙曾被刷成醒目的屎黄色;如今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,被涂成亮白色了!

  在与车站隔开一条马路的地方,两条街道形成的夹角之中高高搭起天棚,白色的须弥座上供奉着一尊佛像。

  佛像左侧的肩上披着如同内衣一样紧身的袈裟,将手掌摊开,放在弯出不可思议的角度的脚上。祂的脖子上套着一圈圈的肥肉,耳垂上大概还佩戴了某种特殊的饰物;若不是眼睛直勾勾地向地上看,僧众们大概就无法和祂进行心灵的交流了。

  佛祖身后密密麻麻的环状装饰,大概还隐含了千手千眼,体察与拯救众生的意思?

本集完,欢迎继续收看下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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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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